我有一个朋友,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。
我的爸爸妈妈和她的爸爸妈妈也是朋友,他们也很早就认识。于是,就好像理所应当,他们各自的女儿自然也成为了朋友。
记得我们最初认识的时候,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午,五岁的我和家里一直照顾我的女仆待在某个庭院里。
当时我在学习茶艺知识,不,应该是餐桌礼仪…也不对,可能是学英语?
不过是什么早就无所谓了。总之,我只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学着各种各样的东西。
无论是我喜欢的,还是我所讨厌的,在妈妈的旨意下,只好她们教我什么,我就拼尽全力、全心全意的去学。
至于玩乐、放松这种事情,那时的我根本不会花哪怕一秒钟的时间去想。因为如果我有一点点的分神,女仆姐姐所教的东西我可能就会错过。
而错过的结果就是,我没法通过每天晚上对一天学习成果的考试。
最年长的女仆阿姨会将这个结果告诉我的妈妈,再然后,我就只记得那严厉的批评和责罚。
小时候的我对妈妈最多的印象,就是在我犯错或者走神的时候,她那有些让我害怕的面孔。
至于我的爸爸,不管什么时候他几乎都不在家里,我甚至连他批评我的样子都想不起来。从我有记忆开始,身边最熟悉的人就是那几名充当了“老师”角色的女仆姐姐们。
后来,我犯的错越来越少,女仆姐姐们都很满意。当时,我以为只要自己认真学习,就可以让身边的她们开心。看到她们开心,我也会感到开心。
可我发现,我见到妈妈的时间越来越少。当我向最喜欢的一位女仆姐姐询问怎么才能见到妈妈时,一直以来对我知无不言的她却沉默了。
于是,为了见到妈妈,我只好自己想办法。
我故意不通过晚上的考试,故意在学习的时候犯错、走神。最后,我成功了。
我如愿以偿的见到了妈妈,虽然她的面孔还是那么严厉,口中的话语依旧都是指责和批评,但我却看着那样的妈妈笑了。
或许是我笑的样子太过滑稽,原本正在批评我的妈妈居然在愣了一下后也笑了出来。
那天对我的批评比往常结束的都要早,而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过印象,属于妈妈温柔的一面直到今天仍旧留在我的记忆深处。
言归正传,在那个下午,爸爸妈妈极其罕见的全都在家。他们告诉我待会会有一个朋友过来,而且那个朋友会带着他的女儿。
不多时,那个叔叔出现在庭院,爸爸妈妈很热情的和他聊起了天,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爸爸妈妈。
“爸爸,我可以和她一起玩吗?”
这是我听到来自她的第一句话。那个叔叔没有回答,反而是我的妈妈对她说:
“当然可以,去玩吧。”
然后,爸爸妈妈和那个个子高高的叔叔就一起回到了房间。
庭院里只留下我和我最喜欢的那个女仆姐姐,还有站在我面前,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,穿着白色连衣裙,用一脸好奇的表情看着我的女孩。
“我们来玩吧~”
玩?可以吗?这个词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了,具体是要做什么呢?现在不应该是学习的时间吗?
看到我呆呆的没有反应,面前的比我高一点的女孩气呼呼地鼓着脸。她居然拉住了我的袖子,想要带着我往花园里走。
可妈妈说过,那边是不可以去的。因为花园里的泥土会弄脏衣服,那样的结果是不被允许的,妈妈会批评我没有应有的修养。
内心下意识的抵触让我抗拒着她,但这却让她拉着我的手臂更加用力。
仿佛在求救一样,我慌乱地看向一旁的女仆姐姐,希望她可以阻止这个女孩的行为。
可女仆姐姐没有那样做,在我的注视下,她轻轻地点了点头。
我知道那是什么意思,可我无法理解,为什么以往不被允许的行为今天却可以去做。是因为现在仍然拉着我手臂的女孩吗?
得到了允许,我没有再抗拒,十分顺从地被拉到了花园中有些湿湿的土地上。
不好,鞋子会脏的。
我立马想到这一点,当我低头看向我们脚下时,鞋子的边缘已经沾染上黑色的泥土。
可是为什么?为什么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?明明这样会被妈妈批评,可她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开心?
接下来她的所做的事情又一次使我不解。她在花园中蹦蹦跳跳,一会拉着我跑到这边,一会又跑到那边。
似乎每一朵鲜花都会引起她的兴趣,她的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笑容,即使裙子都沾染上了泥土,可她却毫不在乎。
之后的时间,我们在家中四处闲逛。她仿佛对一切都很有兴趣,偶尔摔倒在地,身上沾染了灰尘,却只是站起来就继续四处奔走。
我不能理解,为什么她和妈妈一直以来对我的教导截然相反。
妈妈告诉我走路要时刻注意姿态,不能慌乱地奔跑,也不能拖沓的留在原地,我无时无刻不谨记着妈妈的教诲。
可她不同,有时她忽然就会一溜烟地跑远,有时又会没有原因的很长时间待在原地。
在我的眼中,于那天下午忽然出现的她是那么新奇,我第一次对某样事物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兴趣。
晚上,那个叔叔来领走了她。临走之前,她十分开心地和我道别,我自然也说了再见。
和她道别的我谨记曾经的学习,严格控制自己的音调和道别动作。而她,只是挥起一只手,用十分响亮地声音说着再见。
他们走后,妈妈到了我的身旁。我的鞋子上还带着已经有些变干的泥土,此时我突然觉得它们是那样的刺眼、不堪入目。
我低下头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责罚,但让我意外的是,妈妈在低头看了我一眼后就和爸爸返回房间。
直到第二天,任何人都没有说起过对于我的惩罚。就好像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隔了一天,她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。
这次她没有和上次一样穿着裙子,而是一身很奇怪的衣服,头上戴了一顶有大大帽檐的编织帽。
她脚上的鞋子也很奇怪,紧紧贴合着裤脚,就像是和裤子连在一起。不过从外观上来看,那双鞋子应该有很好的防水效果。
不久,那身衣服的用途便展示在我面前。
我一直知道在我家的后院有一片水池,但我很少去那里。
而今天,之前那位叔叔还带来了一名我没有见过的阿姨。爸爸妈妈带着我和他们一起来到了我极少踏足的地方。
在池塘的旁边有着一个小小的亭子,它和家里的其他地方一样,都是那种我十分熟悉的风格。
妈妈和那位阿姨在亭子里坐下,一边享受着她们都下午茶,一边聊起了我所不知道的那些往事。
在亭子的另一边,女仆姐姐带来了我喜欢的小说。在我日复一日无聊的生活中,阅读书中的故事可以给予我些许的乐趣。
可即使手里是我最近在读,并且十分喜欢的一本书,我的心思却根本没法投入在书中的故事。我的所有目光都被不远处的景象所吸引。
在池塘边上,当爸爸和那个叔叔再次出现时,他们也换上了和那个女孩一样的衣服。在他们的手中,还有着好几根长长的竖杆。
我认得它们,它们是鱼竿,可以用来在水里钓鱼。在我正在读的这本书中,里面的主人公也曾经有一段钓鱼的经历。
我很喜欢那几篇的描述,主人公在汹涌的大海中靠一根鱼竿顽强的生存。
虽然我的面前不是大海,只是一片平静的小池塘,不过多少也可以亲眼观察真正的钓鱼过程。
相比于爸爸他们,我更加注意的是她。一开始就穿着那身衣服的她自然不会和我一样待在这里。
她拿着一根短一些的鱼竿,十分费力地挥动。最终在那个叔叔的帮助之下,她终于成功的将鱼钩抛进的水中。
如果说对书上主人公钓鱼的那段动作描写可以打十分,那么她拙劣又有点滑稽的动作就连一分也得不到。
可是在我看来,因为甩杆动作而摔倒、不小心让鱼钩挂到了自己的衣服、强忍着对作为鱼饵虫子的害怕,将它们穿上鱼钩、又因为上钩的家伙力气太大而差点掉进水里……
但无论怎样,她总能很快的又打起精神。
她的每一个行为都是我所不曾想象的,在遇到她之前,我竟不知道世上有那么多事情其实是可以做的、并不是全世界都被禁止的。
这样的她,在我的眼中是那么的耀眼,她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好奇。书中的故事无论多么有趣,只要她出现,立马就变得相形见绌。
到了晚上,他们离开了。在离开的时候,满身污泥的她却笑的无比开心。我忽然也笑了,用我最合乎礼仪的笑容和她说了再见。
自那以后,我每天都在期盼着她的到来。我比之前更加认真的完成学习任务,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全力以赴。
因为妈妈告诉我,那个女孩以后经常会来。我可以在她到来的时候与她待在一起,但前提是我必须很好的完成前一天的学习计划。
一周的时间很快过去,终于,我又可以见到她了。妈妈告诉我,今天我们要去那个叔叔家里,而她自然是在的,我开心极了。
当我们来到那个叔叔的家里时,他们已经在门前等候。
她的妈妈依旧是和上次一样,一直保持着典雅的气质。我的妈妈与那个阿姨一起走向一栋屋子,她们有着属于自己的话题,并不希望旁人插话。
那个叔叔还有她都穿着一身相同风格的运动装,爸爸带着我和他们走在一起,在那个叔叔的带领下,我们很快来到了一个较为空旷的大房间。
那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运动器材,有些我认识,有些则完全看不出用途。
很快,爸爸也换上了一身同样的运动装,那个叔叔拿出了两个球拍,看起来他们是要打羽毛球了。
至于我们两个小孩,在羽毛球网的隔壁有一个放了很多积木和拼图的地方,我们就呆在那里面。具体就是,她在一旁搭积木,而我在旁边看着。
不过即使是小时候的我也很明显的可以看出,搭着积木的她有些心不在焉。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不远处的羽毛球场地,小小的脑袋跟随着空中飞扬的羽球晃来晃去。
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,一直无精打采地将积木或者拼图垒起,然后又轻易推倒。
不断反复着这样过程的她忽然兴奋起来,连手下只差一块就要完成的拼图都直接扔下,迈开腿就往隔壁跑去。
我看到爸爸已经在羽毛球网的旁边坐下休息,而那个叔叔在对她招手。就是看到了这个动作,在她脸上消失了这么久的笑容终于又重新挂在了脸上。
正常的球拍对她来说太大,那个叔叔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个小号的球拍,然后两人分别站到了羽球网的两边。
虽然有了合适的球拍,但正常高度的球网在一个不到六岁的女孩面前,就像一堵高高的城墙。别说一般的羽球对战,她能否成功将球打过网都实在让人怀疑。
站在对角的两人同时微微躬身,拿着羽球的她发球姿势不太标准,但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第一次拿着球拍。
很快,她开始发球了。白色的羽球高高跃起,我对她能否过网的担心显然多余。球身在空中滑过一道弧度极大的曲线,在球网另一边的人立马就做好了接球的准备。
那时的我以为这只是一场父女间的游戏,按照曾经看过的书里的剧情,作为对手的父亲应该轻轻地将球打回给女儿。
陪着女儿你来我往的击打羽球,那应该是一副十分和谐的景象。可那时展现在我眼前的,却是我从未在书中见到过的另一副样子。
近乎垂直落下的羽球被恰到好处的出手时机所拍回,可那球速却根本不正常,待在几米之外的我甚至都听到了羽毛划破空气的声音。
羽球落地,那种速度的球路根本来不及反应。球网另一边的她才刚刚迈出一步,可羽球却早已落在界内。
不对不对不对!这样不对吧!
这难道不是父女之间的娱乐,而是什么决赛的现场吗?可这双方的实力差距也太大了吧!根本一点都不公平!
但没有人来回答我的疑问,场内的她气呼呼地鼓着脸,一言不发捡起地上的羽球,立即再一次将球拍了出去。
像是有了上次的经验,这次她的发球角度低了很多,羽球在空中的弧线也没有和之前一样夸张。
在一声清脆的击球声之后,原本飞向左边的羽球以极快的速度冲向她那边左侧的边角。
这次的球速没有那么无法反应,在看到羽球过网的一瞬间,她立即跑了起来。但可惜的是,即使她已经在全力奔跑,羽球场地的对角距离对她还是太远。
球拍挥出,羽球已经落下,可她球拍的最长端却还和羽球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。
第二次发球,仍然败北。
接下来第三次、第四次、第五次……不知道多少次一遍又一遍的发球,但几乎每次都被无情的一击决定胜负。
为数不多的一两次,她成功的将球打了回去,但随后就又因来不及回防而结束。
我清楚地听到了她的喘息声,这么多次基本上都是她在全场来回跑动,这么久的运动对于一个小孩子实在有些强烈。
没过多久,她又一次开始发球,之前那么多次的练习没有任何一次是多余的。
这一次,羽球的飞行轨迹即使是我这个完全的外行人也看得出来,那是一道十分优质的弧线,既不会被对面直接扣杀,也不会被结束的来不及反应。
羽球被击打了回来,但这次她很轻松地就反击回去,一来一回之间,这一回合的羽球居然已经来回往返了三次以上。
不好!
或许是一时欣喜导致大意,又或许是体力不支导致注意力分散。在一次拍击之后,羽球十分不妙地飞向了高处。
啪!
清脆而短促的拍击声响起,超快速度的羽球像猛烈的风一样冲向与她相隔最远的角落。这一次羽球还没有过网,她就已经开始全力迈动脚步。
咚…
一道沉闷的声音传来,为了接住即将落地的羽球,她猛的向前扑倒,膝盖重重的撞在地上。
球拍成功触到了还未落地的羽球,但可惜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控制方向。羽球在球拍上弹起,最终还是遗憾的落在地上。
我不禁往前迈出一步,虽然这里的地面是特质的,但只听刚才那个撞击的声音就足以让人感觉到疼痛。
没等我走出第二步,摔在地上的她捂着膝盖艰难地站了起来,脸上的表情都因为疼痛而扭曲,我感觉眼前的女孩简直立马就要哭出来。
但她没有,捡起羽球后她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发球点。
为什么?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?这完全没有必要吧?这既不是什么重大的比赛,也不是什么生死的对决,这只是一场父女之间普普通通的羽毛球而已!
明明都已经累成这样,明明膝盖都已经摔伤,明明根本一次都没有赢过,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!
因为膝盖的疼痛,这次她在原地静止不动了很久。但最后,她还是再一次抬起了球拍。
糟糕!我的心里无声的喊道,飞起的羽球弧度太高了,这样的球路简直就是送给对面扣杀的机会,可我却意外的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狡黠的笑。
如同我所想的那样,被击回的羽球刺破空气,像一道闪电般冲向地面,这种速度根本来不及反应!
在我以为这次仍旧要以失败告终时,眼前的一幕却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想。
她再一次飞扑而出,但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快。就好像提前知道羽球的落地,她又一次扑到地上,但手中的球拍准确无误使羽球向球网上方飞去。
我的视线一刻都无法挪开,羽球白色的尾翼跃过球网,成功的到达了另一边,一股喜悦的心情顿时在我心中油然而生。
太好了!
可紧接着,我意识到局势的不妙。
扑到在地上的女孩还没有重新站起来,她的对手只需轻轻一推,好不容易过网的羽球就会重新被打回去,落败的结果几乎已经成为定局。
但是,就像我之前所说的,这不是什么生死对决,只是一场父女之间的羽毛球,连比赛都算不上。
从开始就一直没有放水的叔叔没有任何行动,他看着羽球自由下落。
待到羽球彻底落地时,他放下了球拍,走到球网的另一边,在女孩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,然后将地上的女孩高高举起。
她就好像一位夺冠的胜者,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。
这可真是……让我有点不能理解他们父女之间的相处模式。
我退回到之前她即将完成的拼图面前,那里只剩最后的一块边角没有拼上,而那块最后的拼图,此时就静静躺在我的手边。
你真是让我越来越感兴趣、越来越喜欢了。
看着不远处开心的她,我拿起那块最后的拼图,不熟练但轻松地将它放回了空缺的位置。
后来,我们有时每隔一周见一次,有时则更久。
但随着我们开始进入学校,我们很幸运地一直是同班同学,自然而然的,我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最好的好朋友。
多年的相处,我对她越发了解。我知道她最喜欢的食物;知道她的兴趣爱好;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;知道她乐意帮助所有遇到困难的人……知道很多很多。
我更知道她是和我完全不同的一个人,她的父母不会干预她任何的决定,不会强求她去做任何事情。
她活的随心所欲,活的自由洒脱,活的无拘无束,她拥有我从来不曾有过的最大限度的自由。
但同时,她又是一个最遵守规则的人。
她的一切都令我向往,令我嫉妒,又那么令我想要靠近。
我本以为我们会一直是最好的朋友,直到那天妈妈突然告诉我:我们要搬家了,搬到国外去,而且估计不会再回来了。
我已经忘记当时我回答了什么,但一定是没有任何拒绝含义的回答。所有一切的手续早已办好,明天下午我就要离开这里,离开这个国家,离开她的身边。
那时候,从未抗拒过父母决定的我,第一次升起了拒绝的念头。
但那也仅仅只是念头,从我坐上飞机,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,到达一个从未来过的国家的全部过程中,我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自己的想法。
自那以后,我和她之间的联系仅有为数不多的邮件。
很快,几年过去了,我度过了十八岁的生日,迎来了我成年后的第一段时光。
早在很久之前,妈妈明确地告诉我,等到我成年之后,他们不会再过问我的任何决定。就像我曾经无数次幻想的那样,我获得了最大程度的自由。
我染了头发,是我喜欢的粉色。我打了耳钉,扔掉了以前所有的衣服,我谁都没有告诉就回到了日本,然后一头钻进了所有没有去过的地方。
就像是在报复什么一样,我开始疯狂地尝试所有不曾了解过的事物,对某样忽然得到的东西疯狂的索取。
我去找了分别已久的她,她还是和以前一样,脸上总带着乐观的笑容。小时候就比我高的她现在更高了,几乎要超过我多半个脑袋。
闲聊之中,我知道了一点让我诧异的事情:她有恋人了,而和她一样,都是女生。
说起这件事的时候,她的脸上完全不见任何对别人看法的在意,她一直是这样,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任何东西。
我拉着她用她的手机拍了好几张合影,或许是因为有些生气,每一张的姿势在我的引导下都极度的亲密。
得知了她考上的那所大学,靠着某些关系我也成为了那所学校的学生。但我没有告诉她,因为这可是惊喜,怎么能提前说出来呢。
几个月后,知道她住在哪里的消息后,我早早地来到那所公寓楼下,等待着她和她那位恋人的归来。
说起她那个女朋友,其他方面我暂且还不了解,不过至少在魔法这方面还算敏锐,今天下午差点就被她反将一军。
终于,她的身影远远的进入我的视野,只需要一眼我就可以确定那就是她。
虽然早就看到她在过来的路上,但我故意装作没看到的样子,只是为了让她先开口。
三…二…一…随着心中默念的倒数,她的声音不早不晚的适时传来:
“小瞳~你怎么到这里来了?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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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主要更另一本书,这本会更得较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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